甘肃的秋天,总是来得猝不及防。风卷着黄沙从远处的戈壁吹来,撕扯着城市的边缘。李峰站在甘肃商城的顶楼,眺望着远处渐暗的天空,手里紧紧攥着油烟净化器的安装图纸。就在一个小时前,他接到了一个极为普通的安装任务,当他打开图纸,看到那串奇怪的符号时,他意识到,这次任务绝不简单。
李峰是一名普通的电器维修工,靠安装油烟净化器维持生计。十几年来,他习惯了客户的各种要求,但今天的客户,却让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疑虑。这位客户名叫王宇,是甘肃商城里一家不起眼的饭店老板。饭店小到几乎没人注意,但今天,王宇却不顾一切地联系了李峰,要求他务必在当天晚上装好一台油烟净化器。
当李峰赶到现场时,天色已晚,王宇脸上写满焦虑。店内一片混乱,似乎刚刚经历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。桌椅翻倒,锅碗瓢盆散落一地。王宇急切地招呼李峰进厨房,手指颤抖着指向墙角那台崭新的油烟净化器。
“赶紧装,快!我求求你,今晚一定要装好,不然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李峰皱了皱眉,他能感受到王宇的不安。
“这东西……不是普通的净化器。你装上去后,千万别问,也别回头看。”
话语中的阴冷让李峰的后背一阵发凉。他不敢细想,只能低头开始工作。厨房的气氛压抑,墙壁上似乎有无形的眼睛注视着他。风从破碎的窗户缝隙钻进来,夹杂着沙尘,李峰的心跳加快,手中的工具微微发抖。
随着安装的进行,李峰发现净化器的内部结构与他以往见过的完全不同。它的电线像是某种神秘符号的延展,铜线与钢片排列成诡异的图案,仿佛某种远古仪式的残影。每接上一个部件,他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厨房里涌动。突然,墙上的灯光闪了几下,空气中似乎有细微的低语声,仿佛有人在暗处轻声呢喃。
就在一根电线接入时,净化器猛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声。李峰惊得后退了几步,呼吸急促,额头渗出了冷汗。他回头看了一眼王宇,发现对方的脸色苍白如纸,眼神呆滞地盯着那个净化器,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。
“结束了?”王宇喃喃自语。
李峰点点头,刚想说话,却听见净化器发出“咔嚓”一声巨响,紧接着一股黑色的烟雾从排气口缓缓升起。这烟雾不是普通的油烟,它的颜色深沉如墨,散发出古怪的气味。烟雾在空气中盘旋,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成形,凝聚成了一张模糊的人脸。
李峰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,他几乎要失声尖叫。那张脸露出诡异的笑容,紧接着,一声低沉的笑声在厨房里回荡。
王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痛苦地捂着头,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,但李峰已经听不清了。他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里。
李峰跌跌撞撞地跑出厨房,连工具都没顾得上拿。黑夜中,甘肃商城的灯光昏黄,远处的风沙已经渐渐吞噬了整个城市。李峰喘着粗气,回头望了一眼那家小饭店的窗户,那里,似乎有双无形的眼睛在注视着他。
他不知道王宇和那台油烟净化器的故事究竟是什么,但他明白,从今天起,他的生活将不再平静。
风沙依旧呼啸,甘肃的夜晚深不可测。